第六百七十五章 鹊桥(2 / 3)

青川旧史 梁语澄 3038 字 2021-01-01

,并不如以为的难亲近。

后者再出现时整个人肃立御书房门槛前。

午膳过去许久,未时行将过半,秋阳罩了满庭梧桐在其身后,涤砚颇受威慑,领了长公主过来忙退下。

阮雪音歪在常卧那张软榻上,盖着半床薄被昏昏欲睡;顾星朗虚撑前额阅奏报,也觉不清明,打算看完这份起来走一会儿。

顾淳月杀气由远及近,将两人震得俱抬眼。

“长姐来了。”顾星朗先听见涤砚报。

阮雪音随之掀被下榻,待淳月走近,“长姐问过了?”

顾星朗观她面色不善,“弄错了?”

门被从后关上。

顾淳月至四方茶桌边一坐,“确有其事。”

另两人都觉无措。

阮雪音乍想起七月间纪晚苓分明还同自己说,为家族,会长留祁宫。

“老七确钟情她。但她无意再嫁,要长留祁宫。”

“那瑜夫人,是如何知道的?”阮雪音晓得顾星朗问不出口也不会问,果断追:“宁王殿下,表达了?”

淳月摇头,将檀萦曾在宁王府见过霓裳画、又将之转告纪晚苓的事大致说了。

堪为实据,阮雪音当即瞧顾星朗。

顾星朗一咳,“那错不了了。”昔年相府为纪晚苓贺生辰,他们几个都在,自是见过她那副装扮。顾星延既早怀心思,也便如自己般作画以为留念。

三人都不说话。顾星朗与阮雪音相觑后齐望淳月。

“晚苓既表态,那么就此作罢。”淳月看着地面,“这种事,成了比没成更难看。你们两个,休再给我惹事了。”

阮雪音不曾料,关起门来淳月对顾星朗亦是这般长辈辞色。无怪从前挨训,她总有种遭婆母规训之感。

长姐如母,确实不易。

顾星朗颇习惯,此时他只是一个弟弟,眼见淳月出门走远,站起来伸懒腰:

“晚苓那头我得去了。长姐一通问,她必知我们都知了,必会多思多虑,要把话说清楚。”

阮雪音全然清醒,披上外袍点头。

“竞庭歌已入韵水皇宫。”顾星朗便朝外走,不忘留话,“女君亲迎的,看样子,要住下了。”

数千里外韵水城,宫门内高木藤蔓相牵,女君所居却非殿亦难见日光,白瞎了南国四季春盛。

“闻说先君隐疾,不可见日光,方任此雨林疯长,遮蔽整座皇宫。”

此事本为隐秘,哪怕去岁被阮雪音堪破,依旧是隐秘。竞庭歌自是从阮雪音处得知,段惜润了然,好在殿内无人,她也不避讳:

“朕打小长在这宫里,习惯了。日子一长,觉得这荫蔽似某种保护,没有反叫人心慌。父君留下的东西,朕都会遵从;段氏之志,要在朕的手里继续光大。”

虽理所应当,乍听一个女子自称朕,竞庭歌仍觉震撼。她莫名欢欣,旋即想到阮雪音说老白君有不对祁的遗命,而段惜润正在说:会遵从父君留下的所有。

“草民斗胆,敢问陛下,段氏之志为何?”

段惜润料到她有此一问,应该说顾星朗书信至那刻便知道了。“四海升平,国泰民安。”

“哪里的四海?”

“白国本靠海。”段惜润一笑,“自是此域周边之海。”

而非整个青川所邻海域。

不争天下的意思了。

“那陛下认为,祁蔚之志如何?”

段惜润稍换坐姿,又示意竞庭歌吃案上香气扑鼻的鲜花小点。两人悉簌簌用毕,再饮茶,凤位上女君方回:

“天下。”

竞庭歌笑起来,“白国是否在这天下之内?”

段惜润只笑不答。

“自然在。”竞庭歌自答,“那么北边两国无论谁赢,白国都要臣服,或者相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