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幕在了眼里。

那素衣女子的身法，他若没错，与他贴身暗卫长凌波极相似。

明兰若沉默了一瞬，她没想到上官宏业一直在现场，他肯定是认得她的身法，而她还没想好借口！

她索性抬手揭开了自己的面纱，淡淡地道：“秦王殿下，谁能不认得。”

到明兰若那张面纱下明艳的面孔，上官宏业瞳孔骤然紧缩：“明兰若？！”

而香雪更目瞪口呆，脱口而出以前的尊称：“大……大姐？”

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与明兰若相识二十多年，竟没有认出她来。

重生之后，明兰若的气质大变，她早已放下曾经的矜持与架子，身上多了坚韧而平和的气息。

“这些年，你受苦了。”上官宏业神色复杂地着她。

当年这个女人突然态度大变，死都不肯嫁给太子，坏了他的大计。

多年过去，所有人都认定了她这一辈子都在悼王府圈禁至死，他都快要遗忘这个女人了。

没想到她又忽然绝境逢生，成了太后的救命恩人！

他发现自己低估了明兰若的手段！

明兰若淡漠地道：“我苦不苦跟秦王无关，但您的侍妾如果再这样狗仗人势，要吃苦头的。”

上官宏业眉心一蹙，冷冷地向香雪：“香雪，道歉！”

香雪过了震惊的情绪后，她委屈又气恨，现在都已经是秦王的侍妾了，为什么还要受明兰若这贱人的气！

香雪故意鸟依人地靠向上官宏业怀里，委屈娇嗔——

“殿下，悼王妃才是狗仗人势的那个，当初是她自己不守妇道，淫乱无耻，被迫冥婚，却嫉恨我得您青眼，竟将我打个半死发卖，现在又羞辱妾身！”

她知道明兰若深秦王，她非要气死这个除了出身外，一无是处的贱人!

香雪话音刚落，忽然觉得眼前一晃，一记清脆的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脸上。

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发疼的脸向明兰若：“你竟然敢打我？！”

愤怒之中，她扬手就朝着明兰若脸上也扇了过去。

明兰若抬手利落地接住了她扇过来的手。

她一挑眉，反手又是利落地一抽，“啪”再次狠狠甩了香雪一巴掌：“打你就打你了，还要挑日子么？”

完，明兰若甩开香雪，揉着自己的手腕，轻蔑地道：“贱婢，护主都不会，不如去死！”

香雪僵住了，那是她刚才骂自己丫鬟的话……

如今明兰若故意原原本本地甩在她脸上，是在嘲讽她自己才是那个不但没有护主，还背主的贱婢！

香雪屈辱得浑身发抖，她咬着唇向秦王，泪如雨下：“殿下，香雪是你的人啊，打狗还要主人！”

上官宏业丹凤眼一冷，忽然上前一步，一把捏住明兰若的手腕：“明兰若，你……”

“殿下，打她这个不把你放在眼里的贱人！”有人撑腰，香雪忍不住兴奋地叫了起来。

明兰若顿时警惕又嘲讽地着他：“怎么，秦王想对我动手，为你的侍妾讨回公道？”

三人纠缠在一块的时候。

巷子里不远处的房檐上，一道素衣人影静静地负手而立，将巷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
“千岁爷，我替您去解决秦王……”另外一道窈窕人影站在苍乔身后，轻柔地道。

苍乔垂下雀翎般的长睫，冰冷的雪花落在他唇间，让人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
他只淡淡地道：“戏，别话。”

身后的人却不敢再做声。

苍乔的静，比动，让人恐惧。

苍乔安安静静地着“戏”，只有些期盼——明兰若面对她心心念念的这旧情人，是个什么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