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8 生气了生气了(1 / 5)

馆主室内,范画时饮着澹茶看着刊物,不觉入迷。

待刊看尽,竟已戌时四刻,天已尽黑。

她起身行至窗前,看了眼夜景,便也合了窗子。

自学王扶植墨家工坊重商以来,因夜市需求火热,便也取消了咸京的宵禁,行动确实更自由了。

但这夜晚也闹腾了,搞得范画时每晚都觉得自己是个外人,不如在墨馆求个清净。

也只有爷爷在家的时候,她才会急着回去。

可爷爷身为学宫司业,琐事缠身,加之奉天指路在即,最近怕是只能住在学宫了。

范画时伸着懒腰一叹过后,这才拿起随身的小囊,熄了灯走下楼去。

一路走一路熄灯,行至楼梯口,瞥了眼空空如也的题面小板,也便将大堂的灯熄了。

此时她也才发现,藏书馆那边竟然还有光亮。

对了,那个檀什么缨或是还在。

范画时倒也无意与他打招呼,只是最后走的人要例行锁门,她将客人这么锁在里面总是不好,至少要确认一下对方不会外出。

范画时这也便提着小囊一路走至藏书馆门前。

门是虚掩的,但她还是轻轻敲了敲。

无人应答。

怕不是走了没熄灯?

范画时这才摇了摇头推门进去。

然后……

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在油灯下,侧身趴睡的美男子。

忽明忽暗摇曳的灯光,更映出了美男子的层次感与韵味。

这幅美景,若是嬴璃那样自控力差的人,怕是要当场流口水了。

但范画时也只短短一痴便过去了,一路行至檀缨身侧,瞥向了桌上那些散乱的书册。

都是很基础的数理书,自己七八岁就读之无味的东西罢了。

看样子这位檀什么虽志在数理,基础却很有限,这才托爷爷帮助来墨馆读书。

他便是那位立论者么?

他能顶住论道大堂的威压与驳斥?

想至此,范画时忽然面色煞白,吸声渐粗,扶着书桌擦了把额头才算缓过来。

罢了,天道之时,早已与我无关。

此时她再看檀缨,只觉他这个年龄还在读这些,未免有些晚了。

但求学的心终究是好的。

范画时这便放下了小囊,重回馆主室取了自己冬日裹身的长巾盖在了檀缨身上,在书左留下的字条上顺手留了一笔,这便熄灯而去。

……

檀缨趴睡之间,忽然就觉得很不爽。

日尼玛,好热啊。

浑身是汗。

但又困,懒得起。

可是太热了。

没办法。

他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,怒而撤掉了身上的长巾。

妈的,大夏天的,神经病吧!

直到他点上灯,看到这条绵白色的长巾,似乎嗅到了上面清澹的香气,心情才终于舒缓一些。

接着便是那张字条。

是书左留的,她说宾室在二楼最西侧,凑合住。

下面则还另有一行明显更清秀的字迹——

学墨不怕年高,勤能补拙。

白巾明日给书左就好

门已锁了,外出劳烦跳窗。

???

檀缨看得一头雾水。

勤能补拙是没错,可我就那么老么?

他这便抓了抓头,将长巾扔到了一边。

大夏天给我盖这个,你这是怕我睡的太爽是不是……

扔了长巾,檀缨便又抓起大杯,向外走去,准备喝点水再接着来。

出了藏书馆,他才发现馆里的灯竟是亮着,似是特意给自己留的。

可以,很有眼力价。

他就这么一路走向水